中山中路,一条等你一起来改造的杭州老街

都市快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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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记者 凌姝文

都市快报讯  戴望舒的笔下有一条静谧的雨巷,还有一位走在青石板上、像丁香一样的姑娘。

杭州的城里也有一条隐于闹市、匿于烟火的老街,姑娘们穿着时尚,在巴洛克式的复古建筑前拍照——这条街,是中山中路。

当下了班的年轻人走进中山中路的小酒馆,温柔的月光洒进高脚杯的酒液里,蒸腾出青春的熏熏然;当起床后的老人来到中山中路的老字号,松弛的微风吹开片儿川的面汤,也搅碎了时光的横岭。

中山中路(鼓楼至解放路段)是杭州市唯一的国家级历史文化街区,你可知,它的深邃经过了千年岁月的沉淀:南宋时期,整条中山中路都是“十里天街”的范畴,街边市列珠玑,户盈罗绮。

如今,这条老街自历史深处缓缓走来,从南宋御街往北的路段正在谋篇全龄时尚、共创共建的新消费图景。

即日起,中山中路时尚老街正式推出“街”班人招募令。招募建议想法、回忆故事、项目运营等,邀你一起参与街区变革。

街巷文化的“过去式”

往前翻几百年,杭州的中山中路始终是“繁华”的代名词。

中国著名考古学家、《杭州中山路》的主编杜正贤说:“南宋时期,鼓楼往北的御街中段(中山中路),是整座临安城文化娱乐商业最发达之地。”

《咸淳临安志·京城图》

到了清末,中山中路虽变窄,仍旧是城内不可或缺的“商业一条街”,“五杭四昌”所指代的杭扇、杭线、杭粉、杭烟、杭剪以及杭州四家最大的百货商店都在这条街上。

1895年,杭州城内建立了一个官办的寄信局,可以寄送信件、新闻纸、刊物啦。这里是杭州邮政最早的官方存在,其址位于中山中路官巷口。

“现在官巷口就有中国邮政分支,是我小时候最常去的文化场所,看看邮票、学学知识。”在中山中路住了70余年的张明谦说。

虽然都在中山中路,但张明谦口中的邮局并不在初始的位置。1954年,浙江邮政管理局出资先后买下原上海绸业银行、原寅泰源钱庄旧址,将官巷口邮政一支局迁到中山中路313号,与如今的地址是一致的,而旧址在当时变成了邮电器材门市部。

“我以前还喜欢研究收音机,所以也总是去逛电子设备。”张明谦回忆。

住在中山中路404号的王金炎78岁,他的童年回忆有好几段是与张明谦重叠的。小男孩性子皮,那时候放了学喜欢钻弄堂里打弹珠、拍陀螺,中山中路的巷弄是真多,男伢儿撒丫子在里头蹿,拿着鸡毛掸子的家人追半天就跟丢了。

等王金炎长到四十多岁,杭州在上世纪末掀起了大规模的旧城改造,小城变大城、小路扩大路。1984年至2005年的20年间,仅上城区消失的里弄就有360余条,但王金炎儿时跑过的巷道大多存在,中山中路的坊巷格局成了新城地图上一块“望得见过去”的印章,像酿酒一样,越陈越醇。

杭州市政府高度关注中山中路、中山南路的历史渊源,1996年编制《杭州市城市总体规划》时,将两条路确定为传统商业街保护区。2003年,《杭州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(2001-2020)》将中山中路官巷口至鼓楼段确定为中山中路传统商业街保护区。2015年,中山中路历史文化街区入选首批中国历史文化街区。

中山中路被得以好好保存的街巷,定格了很多历史迹忆:

祠堂巷里住过明朝宰相于谦、太平坊巷曾经是倒钞库、甘泽坊巷的东首是浙江兴业银行旧址、三元坊巷是“连中三元”的学霸商辂住所、积善坊巷的蒋广昌绸庄蒋宅是杭州市第一批历史建筑、东平巷的“渤海医庐”走出了民国时杭州第一位领出中医证书及开业执照的传奇女中医、崔家巷西南侧的三元书场在新中国成立后因弹词红极一时……

还有那些无须追忆,从过去开到现在的老字号商业,更构成了中山中路的独特风景。

老字号商业的“现在时”

睁开眼,如今已经是2025年。理发店刮脸、绣棚上刺绣、板凳上磨刀……老底子的生活场景,凝成了中山中路东方金座门口的一组铜像,而一楼的豫丰祥还在营业,今年正好满百年。

临近中午,郑金芳走进了豫丰祥,“我从朝晖搭38路公交车来的。”

已经退休的她,专门抽了一天时间到中山中路逛街,因为很多古早的东西在别处很难买到。

豫丰祥开在接近平海路的位置,内部格局布置得像上个世纪的百货大楼。

郑金芳看了几条夏天穿的绸裤,没有她喜欢的样式,便转到另一个柜台买蛤蜊油。想到家里的老伴,她问营业员:“老头子夏天穿的背心有没有到货啦?”

对方拿出菊花牌的背心,正好是郑金芳想买的,“这牌子他穿了好多年,穿习惯了都。”

还有1元一个的热水瓶软木塞、挂在墙上的丝绵壳、朴实大碗的搪瓷杯、金属光泽的汤婆子、简单塑料包装的棉毛衫……豫丰祥如同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,销售着各种年代感物品。

离豫丰祥不远,有一家邵芝岩笔庄,门头挂着“中华老字号”的牌子。

在杭州,很多小伢儿是用着邵芝岩毛笔长大的,因其笔素有“尖、齐、圆、健”四绝特色,深得历代艺苑儒林称誉,在清代曾被列为贡品。

穿过古色古香的门楣,一股书墨香挡也挡不住。一楼的营业面积里,毛笔占了一大半,邵芝岩自产自销的毛禾笔有羊毫、狼毫、紫毫和兼毫四大类,另外还有砚台、宣纸、徽墨、笔架。

作为中国十大笔庄之一,邵芝岩有最主要的三类客群:孩子练习书法,为其买点好装备;老人培养爱好,时不时来补库存;游客深度游杭,走之前挑伴手礼……他们托起了这家老店的163年。

住在中山中路一带的韩阿姨是位“吃客”,她每周都要“点卯”几家店:江南春、奎元馆、知味观。

前几天立夏,她早早地来到江南春买乌饭糕,这是老杭州过节的仪式感。

定胜糕、条头糕、薄荷糕、双酿团子、玫瑰蜜糕……江南春的窗口后头,整齐罗列着一块块用透明保鲜膜裹着的糕点,还带着出炉的余温,两三元的单价,让人忍不住一拿就是好几个。

韩阿姨的第二站目的地是奎元馆。“杭州奎元馆,面点天下冠”,昔日,金庸三顾奎元馆,挥笔写下了这句赞誉。

现在韩阿姨走进大堂,里面坐了很多老人家。他们喜欢奎元馆的软韧面条,杭话叫“二锅面”——做的时候先把生面汆一遍,捞起制成面结,醒半小时后使用,再次下锅,面条软韧不粘牙。

“给我点一碗片儿川。”在韩阿姨付钱的时候,店里的外卖界面也有新的下单提醒。

据统计,奎元馆2025年第一季度外卖营业额19.96万元,同比去年一季度上涨97.23%。可见,年轻人也是老字号的受众。

奎元馆与知味观都在中山中路与解放路的交叉口,后者主要是吃些杭州小食,卤味、糕点、馄饨、小笼包之类。“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知味观的糯米素烧鹅,现在年纪大了糯米吃得少了,很多人可能连素烧鹅是什么都不知道哦。”韩阿姨说的“素烧鹅”,是杭州的一道特产,外表金黄酥脆,用豆腐皮夹着咸糯米和菜,吃起来有种荤菜的味道。

最近,与知味观同处一个赛道的新丰小吃,在中山中路重新改造开放,这也是这条路上人气较高的餐饮老字号,虾肉小笼、牛肉粉丝、鸭血汤、麻球等都是该店的招牌。

招募共创的“未来感”

5月,湖滨街道召集了一次特殊的头脑风暴会,主题是“唤醒中山中路的记忆”,邀请街坊邻里共同溯源历史、畅想未来。老街的未来在哪儿?在这次碰撞中,辖区的几位政协委员提了些想法。

幼时住在光复路的陈洁,对中山中路的邮局存在很深的感情,前阵子她去邮局办理驾驶证换证,发现里面已经大变样。焕新邮局,如同擦亮中山中路的历史记忆,陈洁说:“建议对邮局进行空间改造,建立时光档案库,同时对业态进行‘3+4+3’的调整。”

第一个“3”,是指30%保留邮政文化传承,通过打造外部光影墙、内部旋转楼梯邮品展示、中庭通讯瀑布等展陈装置,丰容时光档案库的内容;

第二个“4”,是指40%跨界沉浸式体验,可以考虑联动开发国潮丝绸邮票、布置声音邮局、搭建老物件寄存银行等体验内容,让邮局更具有互动感;

第三个“3”,是指30%未来服务创新,例如利用AI技术解读湖滨迹忆、借助大数据写一封投给未来自己的信等。

张勇则是对整条街提出两点建议,一是希望未来更加突出街区的文化底蕴,二是希望提炼烟火气。“就像去淄博吃烧烤、去长沙喝茶颜悦色一样,在中山中路引进杭州特色美食,让这条街变得更加好吃、好玩、好买。”

陆雯想到了上海的愚园路,她认为:“中山中路可以借鉴愚园路的商业历史。愚园路先经过了城市更新的1.0版本,让环境变得更整洁,而后引入创意公司,对业态进行重塑;2.0版本从业态和体验内容入手,招引了更多潮流集成店、网红打卡店,让整条街焕然一新。”在她看来,引入创意公司对街区进行整体包装策划是非常重要的一点。

近段时间,中山中路梳理了从西湖大道到解放路一带的物业情况,发现有22处空置房产,总面积超过2000平方米。

这些空置房产能碰撞出多种可能。例如:开一家“东河”同款酒吧,再添年轻人的酒精乌托邦;开一间书吧,拓展公开的文化交流空间;落地一家文创公司,丰富街区的文旅体验;招引为老服务产品,在杭州打造一条银发消费“巢鸭街”……古今交融、全龄友好、多元消费,这些都契合中山中路的招商方向。

为了直面市场,中山中路在靠近西湖大道的路口增设了一个服务中心(也是招商展厅),每天派街道社区的工作人员驻点,接待有意向的合作方。展厅集聚了业态全景展示、智库研究交流、入驻企业和人才项目孵化、适老化和数字化场景体验等功能。

中山中路时尚老街正在全力寻找“街”班人!即日起至2025年7月10日,向全社会征集以下内容:

1、一万个脑洞计划

征集方向:改造建议、活动灵感

想让斑驳的砖墙变成投影诗歌的幕布?把闲置的报亭改造成流浪书籍漂流站?或是策划一场宠物友好的街角快闪?

别让灵感在备忘录里吃灰,中山中路招募你天马行空的想法,一起来书写街区的“改造说明书”!

投递渠道:

发送邮件到kbshizheng@163.com;

2、时光存档计划

征集方向:回忆故事、老照片、老物件

翻出压在抽屉底的泛黄照片,那会是你在中山中路住过的墙门院落吗?找出你的童年写真,是不是在奎元馆旁的长江照相馆拍的?

欢迎分享跟中山中路有关的老照片、老物件,还有你脑海中的回忆故事,一起还原街区的迹忆。

投递渠道:

发送邮件到kbshizheng@163.com;

3、街区主理人计划

征集方向:商业项目、运营人才

想开一家解忧胶片照相馆?想让这条老街变成复古街头放映厅?想办一个“慢人星期四”的聚会咖啡吧?

中山中路提供空间、宣传与同频伙伴,欢迎你带着项目与点子,加入这场街区的复兴实验,成为主理人一分子!

投递渠道:发送邮件到65700586@qq.com。